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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目中的20世纪文学经典

1999-07-0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困惑与“剪刀差”

□邓荫柯

对中外文学的世纪末回顾,让50年代的大学生们感到莫大的困惑。激动过我们又给我们审美愉悦的杰作大都属于上一世纪,滋育过我们心灵的苏联文学又因联盟的解体和主义的式微而失去光彩。由于年轻时代和有现代主义色彩的文学之间缺乏沟通渠道,错过了培养艺术感知能力的最佳时期,因而对现代主义的文学艺术都存在接受上的障碍而无法真正深入内心。有的著名作品知其名而不愿读其书,读其书而无法解其意,解其意而难以审其美。说来可悲,在回答这张问卷时,竟然有“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感觉。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科学技术成就和文学艺术成就之间的“剪刀差”真像一只大张着的狼嘴。

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是我少年时代的《圣经》。我相信它净化心灵,提升心灵层次的非凡感染力。有一句不曾说出的信条是:凡读过这部书的人都可以成为我的朋友。约翰·克利斯朵夫的那种勇毅、坚强、傲岸、自尊,那种粪土金钱名位、不为阿谀奉承所动、不为恶浊流俗污染的晶莹心怀,那种孩子般纯净、基督般宽阔的爱心都使我沉醉使我激动不已。回忆那段一遍遍读它的少年时光,如同有一位热情似火、高贵狷介又有几分粗鲁、容易激动的朋友时刻伴随着我!连他的亲人情人、对手仇人也如同我的亲人仇人般引起强烈的爱憎。那位被克利斯朵夫憎恶被作者抨击的音乐家勃拉姆斯如今看来也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可不知怎么也跟着克利斯朵夫讨厌了这么多年!在漫长的为生存挣扎的苦难岁月里,我总是一遍一遍默诵罗曼·罗兰那句献词:“献给各国的受苦、奋斗而必战胜的自由灵魂,”从中感受温暖、力量和慰藉。

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辽阔、深沉、悠远,是俄罗斯大地的史诗,是俄罗斯儿女心灵的交响乐。只有那无边的顿河原野、只有那深厚的土层,才能孕育出葛利高里那样的男子汉,那样自尊,那样坚韧,那样执著地追求自由和真理,只有顿河原野上的鲜花和雨露才会滋育出阿克西妮娅那样的女人,那样纯情,那样灼热,那样勇敢地献出了真爱至爱,遥远国度、逝去年代的异国儿女的命运,曾那样真切地走进我们的梦,牵系我们的心,这就是真正的艺术的魅力。在苏联解体、革命实践和主义热忱成为一场随风而逝的梦幻的今天,那些应景的、粉饰的、造做的、被奴役的所谓艺术消失了,可是《静静的顿河》光彩依然,让人说不完道不尽,回想不尽。真正的现实主义大师可以冲破一切对艺术的摧残和奴化,可以堂而皇之地去斯德哥尔摩领奖,是一次绝无仅有的机缘。

曹禺的《雷雨》是掠过中国大地上空的一场真正的大雷雨,给中国的社会生活和艺术世界带来强劲而持久的震荡。《雷雨》以它深刻宏大的主题、犀利沉痛的批判精神、博大温暖的襟怀,给了在苦难中忍受和奋斗的中国人以莫大的抚慰和激励。同时它又以完整稳定的结构、激烈尖锐而又周密合理的戏剧冲突、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凝炼而富有生活气息的语言风采组合成它强大的审美力量,实现了严谨的三一律和鲜活的时代内容的和谐与统一。在没有更出色的戏剧出现之前,《雷雨》一直是中国舞台上当然的第一剧目。《雷雨》以阔大的步幅走过20世纪,也锻造出一批卓越的导演、演员和挚爱它的观众、读者。当代中国戏剧无可与《雷雨》比肩者,甚至写出了《日出》、《家》、《北京人》的曹禺本人也始终没有超越这座高峰。我认为《雷雨》比肖伯纳、奥尼尔、布莱希特、萨特、贝克特、尤内斯库、迪伦马特、米勒的戏剧更优秀,谓余不信,拿出来比比看!

谋杀文学

□李治国

文人最大的本事是谋杀文学。没比过去强多少的本世纪文人,其作品:形象匍匐于思想;想像力如乌龟一般爬行。文学在向哲学要饭;作家在向生活讨债。作品的厚度是考查读者头皮的硬度;其制造“主义”的能力在掂量读者心理承受力;中国人当西方人的学生,学了一百年还未出徒。

俱往矣?姑且拣出《围城》以代表文人的活气;拈出《鹿鼎记》以示文学生命力,还是通俗的强些。

读书不博,国外作品敬谢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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